巨大的紫檀木书案上,并未摆放公文奏折,而是铺开了一幅巨大的舆图。
这舆图绘制得颇为粗糙,笔法稚嫩,山川河流的走向、城池关隘的位置都显得模糊不清,比例也多有失调。
图上山峦只用简单的墨线勾勒出起伏轮廓,河流则如同随意泼洒的墨迹,蜿蜒扭曲。
城池的位置更是标注得似是而非。整幅图透着一股外行人勉强为之的笨拙感。
图的上方,用稍显工整的楷书写着两个大字:“扬州”。
林臻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目光如同鹰隼般,一寸寸地扫视着这幅堪称抽象的扬州地图。
他的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从那混乱的线条中,辨识出真实的地理脉络。
书案下首,一张紫檀木圈椅中,坐着一个年约四旬、身着青色五品白鹇补服的官员。
他便是扬州刺史——孙文谦。
此刻的孙刺史,全然没有一方大员的从容气度。
他身体僵硬地坐在椅子边缘,只敢用半个屁股挨着椅面,脊背挺得笔直,如同拉满的弓弦。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掌心却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也不敢抬手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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