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束黑发举到试图转移话题的主上跟前,漆黑眸子沉沉看着她,等待一个答案。
殿内烛火摇曳,地上人影若即若离。
若是平日插科打诨,沈棠大概率要回一句“是啊,发质不错吧”,眼下这么说,以栾信目前的精神状态怕是要心态爆炸:“是。”
栾信握着黑发的指节都在绷紧,似乎用了莫大毅力才将情绪压制下去。跟着他又问了一个他一直回避的问题:“文彦公之死也是主上授意?不单是顾望潮在一旁撺掇?”
沈棠感觉掌心沁出冷汗。
心脏节奏加速,血液直冲大脑:“是。”
真正面对问题之前,沈棠还是信心十足的。她有自信拿捏苗氏母子,但她对苗氏母子能否说动栾信,以及这苦肉计的黑发能否让栾信心软,这会儿却没有一星半点把握。
“为公西仇?为杀鸡儆猴?”
她诧异栾信能知道这么清楚:“是。”
一直被动也不是她的风格,主动出击才是她的舒适区,只是有些话听着刻薄:“不只是这些,连给秋文彦长子封爵,也是我故意的。苗氏母子不可能抵挡得住此等诱惑,他们会擅作主张应下。眼看着快要到嘴里的鸭子飞走,他们母子只会比我还急,继而哀求到公义跟前让你作罢。作为秋文彦的遗孀长子,他们都不跟我计较,公义还能计较些什么?”
是啊,苦主母子都不提秋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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