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来知道了。”赵立仁再拍惊堂木,“证人上前!”
那漫天雨中淋得湿透的一个老妇,从下人堆里站出来,正是池老夫人房里侍候了多年的老嬷嬷。
她踉跄着跪在积水里,不敢抬头去看主子,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揪着衣角,“回,回官爷,那日是应家小姐请老夫人吃茶的时候,自己说给老夫人听的。她说,曾以为能做老夫人的儿媳妇,却想不到竟是没这个缘分……”
当时,应家小姐是笑着说这话的,笑容里泛着恶毒冷光。她说,既没这个缘分,那我只能找你二儿媳妇杀了卿郎,这几间铺子就当对您老人家的补偿,您也不用去找她的晦气。
当时池老夫人手脚冰凉,不敢置信。当天回到家里,她就找来邵氏,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可邵氏说,“婆母,这一巴掌我今儿挨就挨了。往后,您对我客气点。我是应小姐的人。”
池老夫人再不敢对付邵氏,却是将这一腔怒火撒向了霍青青。当天晚上就找了个由头,让霍青青去跪在祠堂赎罪。
那一次,整整跪了三天。
霍青青就是那次把腿跪废了,后来只要稍站得久一点就双腿疼痛。
池霜听着这些往事,心里疼痛到窒息。原来母亲那句“长夜跪尽骨血寒,从此人间无春晖”,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池老夫人老泪纵横,捶着自己胸口,“我儿死了!我也很心痛!可……”
可死都死了,她总不能连应若兰给的铺子也拒之门外。那是她儿子的命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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