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山也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周小山,对顾正臣道:“在这里劳作了一辈子,说移就移了,我们这辈子到底忙了些什么,落下点什么?还有啊,我们虽然是佃户,可也是有亲戚的,一旦移民出了山西,这亲戚还如何走动?”
另一个佃户周宽也跟着抱怨:“死了的人在坟里,我们带不走,若是成了孤坟,无人打理,我们岂不是成了不孝子孙?活着的人也不能一起走,到了地方举目无亲,有点事谁来接济?朝廷要移民的理由很多,可我们不能走啊。”
顾正臣听着佃户的埋怨,摘下水囊,顺下一口馒头,感叹了句:“看来这镇国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严桑桑掰了一点馒头,瞪了一眼顾正臣。
周大山摇了摇头:“话也不能这样说,镇国公还是个好人。”
顾正臣侧头,疑惑地问:“都让你们如此作难了,他还是个好人?”
周大山低着头,将碗里最后一点面条吃光了:“镇国公确实为我们这些苦哈哈的百姓着想了,这次移民给出的好处可比往年强太多了,还作出了良田、一分院的承诺。”
周慈跟着说:“其他不说,就说那些官吏衙役,往年哪个不是呼三喝四,说话毫不客气,甚至还有想上手的。可这次移民,那些官吏衙役一个个说话反而客气了不少,还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说政策。”
“这若不是镇国公在那里压着,这些人才不会如此,早就应该放肆起来,编排名册,准备抓人移民了。镇国公对我们不错,可我们就是舍不得这里,苦一点日子还能过,总想着,就这样凑合着过吧……”
顾正臣听着百姓的话,他们不是不知好歹,心里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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