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修敬叹道:“听说是得到禅让消息之后,连夜走回来的,就是个青壮,也未必能走完那么多路,他一个老者,竟靠着一口气走回来了,单单这份毅力就令人咋舌。他又是政堂文学,太上王的先生,侍卫在其拼命架势之下,竟也没拦住,这才到了殿上,一番言辞之后,割颈而亡。”
裴彦心头一颤。
这人不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竟有这等血勇、不惧死的性情?
朴修敬喝了一口酒,看向茫茫大海:“我们受恩于新王,得其封赏,升官得财,就连水师将士,那也是心服口服,禅让大典之后,王京和往日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有人奔走庆贺,可见新王深得人心。这李穑,多少有些迂腐了,可惜了一代大儒。”
裴彦皱眉。
迂腐吗?
不!
李穑这样做,绝不是因为迂腐,而是因为他心中坚定认为辛禑才是真正的国王,心中的忠义让他不能承认李成桂!他无力反抗,无力改变,所以——用死亡,来告诉所有人,忠义之人是不怕死的,忠义之人的血是滚烫的!
裴彦认为李穑是了不起的儒士,对其割颈溅血的行为很是赞赏,却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立场。
李穑死了,他会成为读书人中的圣人,忠义的化身。
自己若是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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