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亮祖接过水杯,看着顾正臣一饮而尽,苦涩地说:“我知道了。”
喉动。
朱亮祖将水杯递给顾正臣,然后下了床,赤着脚走至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略显苍老的自己,言道:“我兴许活不过这一关了。只是,顾正臣啊,你结党满朝,未来的下场会不会比我更惨?”
顾正臣平静地回道:“结党满朝,你是说皇子、勋贵弟子?呵呵,永嘉侯只知那些人是我的弟子,可不知道的是,陛下才是格物学院的山长,我只是堂长。换言之,他们更是陛下的弟子。”
“格物学院!”
朱亮祖想起什么,问道:“晋王说格物学院是大明的希望之地,国运之地。我一直想不明白,这话是不是过了?”
顾正臣摇了摇头:“从目前来看,一点也不过。永嘉侯若是还有机会,不妨去那里看看。”
朱亮祖长长吁了一口气:“你走吧,明日我离开广州时,不要来送了,这张老脸——算是彻底丢没了。”
顾正臣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刚出永嘉侯府,赵海楼便赶了过来:“道同准备审罗贵壬了。”
顾正臣抬头看向清晨的太阳,微微眯着眼,言道:“让苏先秦去吧,我们不适合插手地方县治。另外,给韩宜可传个话,今晚南澳内港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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