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煜苦涩摇头。
顾正臣虽然在杀郭临川这件事上过了界,可在其他事情上他有着完美的借口,别说盐运使司出手,就是布政使司出面,也没办法干涉。
徐煜围着灶台走了一圈,沉重地说道:“郭临川有罪当死,我徐煜就没罪吗?赵春试,准备回去吧,回去之后,我立马动身去金陵请罪。”
顾正臣杀了郭临川,是极大僭越,是对朝廷规矩的破坏,可换一个角度来说,顾正臣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在给盐运使司擦屁股吗?
如此肮脏,就这么在黄天之下,在日月之下?
若没有顾正臣,盐运使司何年何月会识破郭临川,能还这里百姓一个公道?
高家港盐场出了这些事,自己这个盐运使恐怕也是活不长了。
刘有信看着徐煜,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了出去:“定远侯走之前说任城来人若有请罪之意,则拿出这封信。”
徐煜眉头一抬,紧走两步接过信,打开看去。
待看过三页信之后,徐煜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信收入怀中,沉声道:“先不回任城了,命令山东的所有盐道官,各盐场的提举、副提举、总催等等,立即来高家港盐场——就来这烧灰处候着,我不到,谁都不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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