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悔愣了下,愤然道:“你贪了钱财,反问钱财去了何处?呵呵,可笑,自然是被你挥霍用来满足一己之欲!你这样的奸臣落网,当真是苍天开眼!”
顾正臣抬头看了看,这里见不到苍天,何况外面都黑了,若不是甬道外挂着的灯火,估计你自己都看不到人,哪来的苍天开眼去。
“你只是说被我挥霍,可你还是没说出来,花出去的钱到了谁的手里。”
顾正臣继续问。
赵一悔心生不满,根本不予理睬。
顾正臣叹了一口气,招呼五戎过来继续吃饭,然后说:“君子固穷,那是君子之风,可若是国家固穷,那这江山社稷如何能长久,苍生百姓如何活下去?你只看到了我的挥霍与浪费,可你有没有想过,顾家每买一次菜,菜农就有了收益,每买一次鱼,渔夫就有了收入,每买一斤肉,屠夫就有了动力,养猪户也能不愁卖不出去家里的猪!”
“在你眼里,挥霍钱财是可耻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没有人买菜,菜农将一无所有,没有人买鱼,渔夫将再无法生活,没有人买猪肉,屠夫会饿死,养猪户也只能杀了猪自家吃,带不来半点收益!顾家每挥霍七贯钱,养活的是数十家小商小贩,走夫贩卒,插草百姓!”
“若这江山全都是你这种酸腐之人,张口是清廉,闭口是固穷,那百姓何来其他收入,民间百业如何存活?只靠着那一点单薄的田地,你指望他们能活多少年?但凡有点天灾人祸,便是全家饿殍!商品与钱财一样,唯有流通出去,才能创造价值!什么都不懂,便动辄指责,君子就是你这般人吗?”
赵一悔脸色有些难看,自己竟然被一个贪污小人给数落了,心头愤愤不平:“如此诡辩,不过是为了你的贪腐开脱!你已经被关在了这地牢之中,还想逃脱罪名不成?”
顾正臣扒拉了一口米饭,突然想起什么,看向赵一悔:“你不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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