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胡同口,叶晨笑了笑,在现实世界里,他父母过世的早,他已经很久没体会过和父母在一起斗嘴的感觉了,现在的感觉让他很舒服,觉得人间多了一丝烟火气,不是每天自己一个人下班后,回到了冰冷的房子里所能体会到的。
涂自强自打从劳教所保释出来,整个人低调了许多,再也不见以前的骄横气了,只不过整个人更加沉默寡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叶晨每天和他一个班组,大致上倒是能够把握住他的想法。
估摸着涂自强出来的时候,另一半水自流对他进行了叮嘱,让他在外面低调做人,等他出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晨可不相信他们这种人会转了性子,所以现在只是涂自强的蛰伏期而已。
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到了七二年的春天。这天,涂自强一早就跟班组请了假,找人替他半天的工,因为今天是水自流和骆士宾解教释放的日子,他要去劳教所接他们去。
早上八点半左右,吉春市劳教所大铁门上的小门被打开,然后就见水自流和骆士宾拎着行李卷儿从里面走了出来,涂自强一看到水自流的身影,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没人注意到一旁的骆士宾嘴角划过了一丝不屑。
吉春市劳教所全名吉春市朝阳沟劳教所,位于兴隆山镇苇子沟村,在吉春市的东郊,叁人搭乘公共汽车回了市区,从车上下来,就见涂自强开口说道:
“水哥,骆哥,走,咱们去澡堂好好泡个澡去,去去晦气,泡完澡找个饭馆儿搓一顿,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水自流笑了笑,他能感受到涂自强的真诚,只见他开口说道:
“不急,你每天在木材厂辛辛苦苦扛木头攒的那点小钱留着自己花就成,你水哥哪怕是刚出来,也没沦落到要你请客的地步,你俩先跟我回家一趟,我把东西放下,今儿个我来安排你们。”
叶晨晚上下班,刚进胡同口就看见了乔春燕的身影,此时的乔春燕还没有沾染上那些市侩气,为人还比较真诚,她看到叶晨,开口说道:
“秉昆,你下班儿回来了,来,捎我一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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