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也不卖关子,把手里的报纸往藤椅扶手上一拍,指着其中一版的一块区域:“喏!去年!你在多水县,铁面无私,直接把那个市纪委书记给撸了,还追回了赃款!这报道,我看了!
当时我还跟我家老婆子说,这娃娃好!有股子正气!是个能干实事、敢碰硬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缘分,竟然把你送到我们白水来了!好!好啊!”
李毅飞这才恍然大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他乡遇故知般的暖流,连忙上前两步,双手握住老人伸过来的手。
那只手粗糙有力,指关节粗大,布满了长期劳作留下的厚茧。“周老,真没想到您还记得这事!这真是太意外了,也太荣幸了!”
“怎么不记得?我虽然退下来了,眼睛还没瞎,心也没糊!”周老用力回握了一下,然后热情地指着屋里,“别在院里站着了,快,进屋坐!屋里凉快!”
走进屋内,陈设更是简朴得超出李毅飞的预料。白灰刷的墙壁早已泛黄,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家具都是老式的,木头沙发扶手磨得光滑,其中一个还打着不太协调的补丁。茶几上放着一个大大的搪瓷茶缸,上面“为人民服务”五个红字已经斑驳掉漆,却擦得干干净净。
“您这住处……”李毅飞环顾四周,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以周老的资历和级别,只要开口,改善居住条件并非难事。
老人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笑容豁达:别看旧,住着舒坦,踏实。
我当县长那时候就立过规矩,公私分明,一寸不占。
现在退下来了,更得给后辈们做个样子,不能人走了,就把规矩也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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