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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乘坐一艘渔船,自汉口顺流而下,人在船上最是无聊,钱谦益捧着他随身携带的诗文,细细研读。张溥则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来回在船舱中走动。
武昌府周边江面上的渔船甚至独木舟都被大军征用一空——当然是给了钱的——吴霄他们找了好久,才在汉口附近一个长满荒草的渔村中,找到了这艘破船。
和以前在江南乘坐的画舫、书船相比,眼前这条又破又旧的小船,实在是不堪入目。
然而形势危急,也顾不上其他,两位文官只好选择乘坐此船。
“天如小弟,舟车颠簸的老夫骨头架子快散了,你还有气力走动,佩服佩服!”
张溥这次被派往九江,心中很是恼怒,然而总不能对太上皇抱怨,于是就把气都洒在了钱谦益身上。
“牧斋老兄,这回游说袁公,可是得看你啊,你要挑起重任,袁临侯与交情最深,即便惹恼了他,他也不会一气之下杀你。”
钱谦益微微一笑,回呛道:“天如小弟放心,若是误了太上皇差事,耽误军国大事。依照齐国法令,此等罪行,无论犯人是主是从,皆要被斩!”
张溥今年才二十出头,当然不想年纪轻轻就让太上皇砍了脑袋。
江面上漂浮着一些明军尸体,两岸村庄有不少被火焚烧,远望黑黢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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