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现在。”总主教端过只斟了一点点的酒杯,闭上双眼露出享受的表情:“没时间再等了,三月份之前必须让他知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可、可现在是一月啊,汹涌海的冰还没有完全解冻,要怎么把消息告诉那个家……”
“我说,你来写。”轻抿着杯中酒浆,总主教敲了敲车厢顶:
“去腓特烈大街。”
驾车的小女仆不敢怠慢,马车迅速离开王宫大门,在人来人往的街道间消失了踪影。
车厢内的索菲娅还想再多询问几句,但看着已经露出了等候表情的父亲,还是默默拿出了纸笔,靠在小小的茶几旁。
把玩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总主教深吸口气,用轻描淡写的口吻开始叙述,时不时还会故意放慢速度,让女儿不至于跟不上节奏。
但这显然低估了某位少女的水准…常年为家族奔波效力的索菲娅已经在和各路贵族,会计,富商的交锋中锻炼出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不要说单词,就连标点符号和语气也不会记错,一个午餐小憩的时间,就能起草好入股或收购的合同。
如果也按照施法者的方法划分,她的业务能力起码也是亵渎法师的级别,并且临门一脚就能迈入使徒的境界。
这位“亵渎法师”刚开始还能顺利流畅的记录,偶尔还有等待父亲整理思路的空闲;但随着内容逐渐升级,并且开始触碰到某些自己平时都没有接触过的机密,冷汗开始不断从她圆润的额头渗出,握笔的手指也开始颤抖。
依旧神色如常的路德·弗朗茨仿佛完全没有觉察到女儿的变化,词汇,声调,语速像无数颗精密咬合的齿轮,在有条不紊的飞速运转,组成一个个令少女头晕目眩的短语长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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