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重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城市里没有多余的善心,比起可怜别人,不如可怜自己。
吕树终于感到肚子里叫嚣的疼痛消减了一些,脊背的烧伤却令他头晕眼花,额头一片滚烫,他几乎要昏倒在地上。
可即使这样,爷爷也教过他,要说什么。
“……谢谢。”他嗫嚅着。
接受了别人的帮助,要说谢谢。在山中如此,在城市也一样。
车轱辘声并没有停下,小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对小贩而言,对流浪儿的帮助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这晚,吕树睡在桥洞下。
这里确实有一些流浪儿,可他们不会接纳一个发烧的外来人,唯恐吕树传染了他们。他只能待在最外侧最寒冷的地方,吹着呼啸的冷风,枕着捡来的布,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至少睡过去……肚子就不是很疼了。
第二天,他并没有很快醒来。
烧伤带来的并发症,今天一齐涌来。他浑身酸痛,额头发烫,胸腔像火焰在烧灼,脊背痛得令人喘不过气,完全无法起身,只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活像一具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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