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关心你行事的正义性,民众只企盼自由与安宁。”苏凛淡淡说:“如果你的正义性对于人类而言是一场生存层面的灾难,那么你就该被定作‘恶人’。城邦的法理应建立于人类的身心需求之上,以优厚的环境与生活稳定他们,而扭曲的统治者换不回这些,除了战争、迷信与暴力,你什么也没能给予人类。”
“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敢说教一个世界的统治者!这是我的时代,是属于我的时代!!”霖光怒吼,鲜血顺着他额头破裂的伤口渗透,小溪般流淌在脸上,形貌分外恐怖。
即使受了重伤,他依然挺直身板站在苏明安面前,坑坑洼洼的地面积了数层血泊。
苏凛神情浅淡。
透过暴怒的霖光,他似乎能隐约看到曾经的自己。
“长时间的傲慢与孤寂会助长狂妄,统治与平衡的理想会攥夺统治者的个人意志,以至于失去曾经的自己,变成几乎无情无欲的‘神明’因为过分热爱这片土地,将生命交给了自己的信仰,这种广博而可怖的平等的爱,反而会招致灾患,‘神’与‘人’的思维方式终究不同,无法共情也无法理解人类理解不了你,你也理解不了被你统治的人。”
苏凛指了指雕塑般一动不动的苏明安:
“就像这个家伙,虽然他把我从云上城拉下来,这种行为很可恶,但却让我找回了曾经的人性,我头一回感到,我的心态如此年轻。但愿你也能明白这种感觉。”
苏明安沉默。
……很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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