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确实给他织了一个美好的梦。
这个梦复杂又漫长,好似另一场人生。
在梦中,他的家庭是幸福的,父亲没有死,母亲没有疯。邻居家的女孩没有遭到家暴,一名路过的金发少年送给他们气球,告诉他们他有灿烂而瑰丽的人生旅程。
长长的银杏树路之后,他遇见一个在山脚下玩耍的青年,青年的家里是古典的木质结构,亭台水榭间摆放黑白棋子与茶具,火焰无法侵扰这一家分毫,那茶水荡着一层晕绿色的柔和的光。
他们三人一起同行,去世界各地旅游……遇到了没有患抑郁症的扶桑洛丽塔少女,没有因为性取向而遭受网暴的北国女青年,以及父母双全家庭美满的蓝发男人。
他在敞亮的钢琴房里自由地弹琴,去大教室里听课,一起打桌游,野餐聚会。没有人谴责他们,嫉妒他们,或者对他们道德绑架。
在旅游中,他时不时接到家里人的电话,父亲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暑期过后记得去大学报到,母亲叮嘱他记得加衣服,她今天又写了新的琴谱……
突然,他听到一声“吡啵”的异响,像是气球破裂的声音,像是石子落入一面幻花水镜。
然后梦醒了。
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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