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邢国庆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聚焦在黎锦身上,再找话题,“党校那边的课程,进展如何了?听说最近京城大雪,交通不便?”
黎锦心知肚明这是进入正题前的铺垫,顺着话答道:“是的,天气恶劣,大雪封路。党校那边已经在讨论提前结束培训的可能性,只要学员能按时完成核心课程的考核作业即可。我正打算这两天集中精力把作业处理完,然后尽快回江东一趟。年底了,那边积压的事情不少,需要回去梳理一下。”
“江东的事,确实重要。”邢国庆点点头,但紧接着,他话锋陡然一转,“不过,作业嘛,形式可以灵活。你能力摆在那里,我相信你线上也能高质量完成。至于回江东,暂时也先放一放。”
他根本没给黎锦任何反驳或找借口的机会,直接起身,从桌角拿起一份厚厚的、封面上印着“机密”字样的深蓝色卷宗,递到黎锦面前。
“我这里有件更紧要的案子,需要你立刻接手参与进来。”邢国庆的声音斩钉截铁。
黎锦看着递到眼前的卷宗,心中暗叹一声。果然如此。校长老大的提醒犹在耳边,但此刻,面对邢国庆以“组织任务”名义的直接指派,任何推诿都显得苍白无力。
官场规则便是如此,程序正义高于一切。上面可以打着组织的旗号要求你冲锋陷阵,正如他黎锦在江东,也常常以组织的名义鞭策下属。这是权力运行的铁律。
他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接过了那份沉甸甸的卷宗。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抬头看向邢国庆,问了一个关键问题:“这份卷宗,之前是谁在负责?”
邢国庆坐回椅子,语气平淡无波:“张力恒同志。他前天突发急病,送医了,医生诊断需要长期静养,无法再承担高强度工作。但这个案子时间紧,任务重,拖不得。只能辛苦你了,黎锦。”
“突发急病”、“长期静养”……黎锦心中冷笑。张力恒这个人他听说过,能力有,但更擅长的是明哲保身。这病来得如此“及时”,十有八九是小病大养,甚至可能是嗅到了危险主动避祸。能让张力恒这样的老油条都选择“急流勇退”,足见这案子背后的水有多深多浑。
“我明白了。”黎锦不再多问,知道推辞无望。他深吸一口气,翻开了卷宗。
文件首页的案情摘要清晰而冰冷:国家能源集团下属某大型矿藏企业(位于内蒙),近两年出现巨额财务亏空,初步审计显示存在严重资产流失和侵占嫌疑,涉及金额巨大。原本专案组已进驻内蒙展开调查,但就在三天前,该企业的财务主管在其住所跳楼自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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