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的视线落在校长老大摩挲桌面的手指上,那细微的颤抖依旧存在。他声音低沉:“老爷子,这恐怕并非完全是他个人的贪念。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跟着您单打独斗的秦运农了。他不是一个人!”
校长老大抬眼看向黎锦,眼神复杂。
黎锦继续道:“他有了家室,有了子孙,有了情人,有了庞大的利益网络。他身后站着无数张嘴,无数双手,无数双贪婪的眼睛。很多时候,不是他想不想,而是他身后的人推着他,裹挟着他,只能往前走,去攫取更多,去填补更大的欲望沟壑。他停不下来。”
校长老大深深地看着黎锦,缓缓点头,语气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沉重:“是啊……他不是一个人了。我们……你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意有所指,身居高位,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都被无数双眼睛和利益链条所捆绑。
“但不同的是,”黎锦的声音带着一种清醒,“我们有退路,有底线,更有解决问题的实力和手段。而他秦运农,他没有。他们只有不断膨胀的欲望,和一条走到黑的绝路。这一个月,是给他最后的机会。他若能壮士断腕,清理门户,安心养老,我保他晚年富贵平安。若他执迷不悟,或他身后的人不甘心……”
黎锦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冰:“那就只能连根拔起,彻底清理。买断股份只是最体面的结局。否则,等待他的,只有身败名裂,晚节不保,甚至……铁窗残生。”
校长老大沉默了更久,办公室内只有时钟滴答的声响。他看着黎锦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却又比自己当年更显锋芒毕露,杀伐果决。最终,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声音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绝对的信任:
“你是话事人,你说了算!这摊子,以后是你的了。该怎么办,你拿主意,不必事事问我。”他挥了挥手,显得意兴阑珊,“我老了,精力不济,只想图个清静。”
黎锦注意到校长老大眉宇间那抹难以掩饰的倦怠,以及他端起茶杯时,手腕那明显的、无法控制的抖动。这不是伪装。一股紧迫感在黎锦心中升起——这座最大的靠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他必须更快地布局未来,离京建立自己真正的根基,刻不容缓。
“您老当益壮,好好休养便是。”黎锦起身,语气真诚,“集团和家里的事,有我。”
校长老大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让黎锦去忙。
黎锦并未立刻前往与白小凤的“老地方”。他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了几份紧急文件,又拨通了几个关键电话,不动声色地调动资源,对白小凤及其关联方近期的情况进行了一次快速而隐秘的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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