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风雪扑面而来,张书之下意识将披风领口紧了紧,棉袍还带着室内的暖意,却抵不住深夜的寒气。
他跟在词宋身后,靴底碾碎积雪,发出细碎的“咔嚓”声,惊飞了檐下避雪的麻雀。
二人走在屋檐下,词宋抬头望着漫天飞雪,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书之,为何要藏拙?”
张书之身形微顿,靴尖在青石板上划出半道弧痕,很明显,词宋说中了。
远处更夫的梆子声遥遥传来,张书之沉默良久,这才开口:“若我表现得精明强干,只会让那些人觉得丞相府后继有人,必欲除之而后快。反之,我越‘庸碌’,祖父越显得不可替代。”
“官场之上,许多事情总是身不由己,自从离开书院,拜入朝堂之后,我明白了许多事情。”
他望着廊下晃动的灯笼光影,忽然从袖中摸出枚书院时的刻字书签,“圣人之训,可正心,可修身,却未必能治国。”
词宋挑眉,借灯笼微光看清书签上的“克己复礼”四字,却见边角被磨出毛边,显是常被摩挲。
“所以你选择以‘愚’守‘智’。”
张书之苦笑,将书签塞回袖中:“初入官场时,我也曾像你这般,想凭一身正气扫尽奸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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