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开虚掩的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跟打雷似的。
李富贵冲陈乐挤挤眼,俩人猫着腰往院角雪堆挪,团了俩拳头大的雪球,攥得结结实实。
掀开门帘,大傻个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睡得口水都快流到枕头上了,盖着的棉被被踹到了脚头。
陈乐使个眼色,李富贵憋着笑,俩人一左一右,“嗖”地把雪球塞进他棉袄后领。
“嗷——!”大傻个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蹦起来,手在后背乱抓,冻得嘶嘶哈哈,“啥玩意儿?凉死个人!”睁眼瞧见陈乐和李富贵,愣了愣,随即咧嘴傻笑,露出憨厚的大牙,“是你俩啊……”
灶房里传来动静,大傻个他妈端着个豁口碗出来,见了这场景,忍不住也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了褶。
这老太太平时话少,可每次见陈乐他们来,眼里总带着热乎气。
自从大傻个跟着陈乐上山,家里顿顿见荤腥,儿子脸蛋子从蜡黄变得红扑扑,身上也长了肉,她夜里头都能睡安稳觉了——知道自己百年之后,儿子有人照拂,这份情分,她记在心里。
“傻小子,还笑?喊你上山打猎了!”李富贵拍了拍他的胳膊,肌肉硬邦邦的。
“打猎?”大傻个眼睛一亮,瞬间精神了,麻溜地穿棉袄,“我去拿家伙!”他那把牛角弓和铁胎弩常年挂在墙上,擦得锃亮,箭头闪着寒光,背上家伙时,动作利索得不像平时那憨样。
仨人出了门,李富贵吆喝着把狗套上爬犁,两条大黄狗吐着舌头,尾巴摇得欢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