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对了,自己还有路鸣泽,要叫路鸣泽出来吗?还来得及吗?路鸣泽能挽救这一切吗?
不,路鸣泽可能也做不到吧,如果他可以做到,那么在刚才他就应该主动出来劝诱自己用四分之一来交换这一次危机了,可他始终都没有出现,这意味着他也无计可施。
车厢内传来了女孩恐惧的尖叫声,随后立刻被车顶铁皮活生生被剥开的噪音覆盖了,她抬起头,看见裂开的车顶,站在列车上面的是一只如长臂猿的变态死侍,双臂的长度几乎等同于他的整个身躯,鳞甲下那膨胀的肌肉简直就像重炮的炮管,轻而易举地就摧毁了地铁的坚固顶棚,露出了罐子内鲜美的血肉,尖牙利齿之间蛇似的舌头快速搅动着分泌的酸性唾液。
女孩的尖叫声被藏在那些接连传来的令人崩溃的噪音中,一切都在滑落向不可逆转的深渊。
车厢外的男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见了她在绝望到底时喊出了那个唯一可以依靠,也是唯一能救他的名字,“路明非——救救我!”
她在叫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不是其他人,不是路鸣泽,不是林年,不是楚子航,不是恺撒·加图索,她在叫路明非,她在叫我,让我救她。
地铁外,听着一切,背对着一切的路明非抬起了头,熔红的黄金瞳内岩浆在沸腾喷发,不断鼓起巨泡又爆裂开数千摄氏度的灼热。同时,左侧脖颈上的鳞片开始向着两边蠕动着,露出了洁白的皮肤,在那白皙之下的深层,白色结缔组织包围的鲜红血管静静地流淌着愤怒如火的血液。
在这一刻,他面无表情,仰望着穹顶外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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