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和所有的死侍一样整齐地扭过头,暗金的蛇瞳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于是陈雯雯也看了过去。
在死侍的瞳眸倒映里,陈雯雯的目光中,车厢的白光照亮了外面站台上那个向前走的男人的背影。
男人每往前走一步,鲜红的“溪”便延长一步,水流飞溅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地铁站中是那么幽然、悦耳,仿佛世界上只存在着这么一个声音,悠长、细腻、无止境。
他的左侧,血红的溪流潺潺流下,溪流的发源地则是他的脖颈。
巨量的、不可思议的,喷泉鲜血从他的脖颈洒出,因为血压的缘故,那些从血管中迸射的鲜血竟然洒出了一片美丽的弧形,雨水似的玫瑰色血滴洒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随着他的行走流淌成了一条“溪”。
车站里只能听见高压鲜血涌出血管的水流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香气,甜美的香气。
如果这是在烈阳下或许还能见到彩虹吧?但现在他头顶的天空没有太阳甚至没有月光,欣赏这一切的人也是一群不懂得审美的扭曲之物。可他依旧甘愿创造这种奇观,只为了赌上他脑海中跳跃出的那一丝可能性。
觉得差不多了,他停下了脚步,右手按住了右颈,如注的鲜血从他侧身流淌而下染红了他的半个身体。
在车厢白灯的照耀下,他的身躯如泾渭分明般一半血红,一半漆黑,那双熔岩般的黄金瞳静默地看着列车上爬满的,整齐地注视着他的死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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