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骁带着十名疾风队员蜷缩在船舱底部,鼻尖萦绕着刺鼻的鱼油味与血腥味。舱板缝隙漏下的月光,正斜斜切过那三名被塞了麻核的青羽宗外门弟子面孔。
他们身上的皮甲已被剥下,布料上还残留着陈年汗碱的咸涩气息。
“噤声。”威骁压低声音,指尖抚过腰间那柄从水匪手中缴来的弯刀。
他扯过一块炭灰抹在脸颊,又将发辫随意缠成乱糟糟的麻花,抬眼时,竟让身旁的疾风队员愣了一瞬——少年褪去了平日的清贵之气,活脱脱像个在水匪堆里滚打多年的糙汉。
戌时三刻,三艘乌篷船如幽灵般滑入支流。李猛站在船头,望着威骁带领的小队借着芦苇阴影登岸,忽然伸手按住少年肩膀:“若事有不顺,立刻鸣哨。我带弟兄们杀进去。”
话音未落,十人小队已消失在芦苇深处。李猛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想起方才威骁在舱内画地图时,炭笔在青港城防图上敲出的轻响——那声音像极了战鼓前奏。
青港西角粮仓坐落在灵江支流畔,三栋圆顶仓房由青石垒成,檐下挂着防鼠的铜铃。
威骁猫着腰混在巡逻队里,听着更夫敲过二更,掌心的汗已浸透了藏在袖中的火折子。他身后的弟兄们学着水匪的口吻骂骂咧咧,脚步却像猫一样轻。
“张老三,你他妈发什么呆?”排头的喽啰踹了他一脚,“今晚巡完这趟,老子要去喝花酒——听说新来的粉头……”
话未说完,威骁的弯刀已抹过他咽喉。鲜血喷在粮仓木门上时,他伸手接住这人软倒的躯体,向身后比了个手势。两名队员立刻架起尸体拖进阴影,余下几人迅速掏出火油,沿着墙根泼成蜿蜒的长线。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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