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心里一直都很清楚,陛下这风疾凶猛且顽固,除了开颅之法,几乎已经无计可施。
开颅啊,那可是要在人的脑袋上动刀子,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不仅救不了陛下,还可能让陛下当场命丧黄泉。
所以,在这之前,胡不归还以为陛下会在这麻沸散营造出来的虚幻安宁里,一直苦苦煎熬,直到有一天麻沸散的抗药性彻底消失。
到那时,陛下怕是要在撕心裂肺的剧痛中,被硬生生地唤醒。
按照之前的精准预估,至少还得有两个月的时间,麻沸散的效力才会彻底耗尽,可谁能想到,如今陛下竟然毫无征兆的提前清醒了过来。
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陛下居然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南京。
这一惊人的状况,对于平日里痴迷医学、一心扑在药理研究上多年的胡不归来说,简直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一个根本无法解开的谜团。
他绞尽脑汁,把自己所知道的医学知识在脑海里翻了个遍,却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被麻沸散“束缚”、控制了这么久的病人,究竟是通过什么神奇的方式知晓自己所处的方位的。
李承乾听到胡不归那充满疑惑的反问,原本涣散无神的瞳孔骤然间放大,眼眸里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他的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重复了一遍:“南京,朕真的是在南京吗?”
刹那间,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涩感觉,像是从心底最深处的某个角落里猛地涌了出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他的全身,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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