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敬的嗓音划破死寂。
羊皮卷宗带着陈腐的霉味,李治翻开贞观年间的军册,泛黄纸页间“金吾卫”三个朱砂大字依然夺目。
太宗皇帝御笔亲批的训诫跃然纸上:“选勋贵子弟入卫,非为恩宠,乃以军规束其骄纵。”
彼时的金吾卫甲胄鲜亮,铁骑巡城时连朱雀大街的尘土都不敢飞扬。
可随着时光侵蚀,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竟将戍卫皇城的重任当作炫耀身份的玩物。
乾武年间的邸报上,至今还留着触目惊心的记载:金吾卫中郎将纵马踏死平民,最后仅以罚俸二十贯草草了事。
李治逐字逐句读着这些旧闻,心中泛起一阵厌恶,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些世家子弟骄奢淫逸的嘴脸。
雨势突然转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如同密集的战鼓。李治摩挲着李承乾亲书的减编诏书,皇兄苍劲的笔迹力透纸背:“金吾卫虚耗钱粮,着减员九成,余部移驻咸阳。”
如今咸阳疗养院外,百余名老弱残兵守着横刀,巡逻时拖沓的脚步声里,早已没了当年的锐气。
曾经名震天下的皇城禁军,竟沦落成看护病榻的杂役。
他闭上眼睛,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金吾卫往日的辉煌,可浮现的却只有如今破败不堪的景象,这让他愈发坚定了重建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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