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岩案牍上翻飞的密报、张柬之在朝堂上折断的笏板、马齐的笑......这些画面在黑暗中绞成漩涡,将李贤怯懦的面容卷入其中。
那个在弘文馆捧着书卷的儿子,当真能镇住裴炎、程务挺这些虎狼之臣?
李贤书案上未写完的策论,墨迹还带着几分稚气,哪里有半点帝王气象?
记忆突然闪回显庆年间,他与武媚娘并坐龙椅,听着百官山呼万岁。
她垂眸执笔记录奏章的模样,既有女儿家的温婉,又暗藏锋芒。
这些年,她处理西方叛乱时的果决,整治朝堂的狠辣,连他都暗自心惊。
可比起权臣篡位、江山易主,将社稷托付给这个与他共育四子的女人,或许才是保全李唐血脉的唯一出路。
铜漏滴答声里,时光悄然流逝。
这一年间,李治在病榻上更改年号,从“永淳”到“弘道”,再到如今的“开耀”。
每一次提笔,都像是在用最后的气力与命运博弈。
当司天监奏报荧惑守心的异象时,他盯着新刻的“开耀”印玺,忽然咳出一口血,染红了明黄的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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