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就想,若有朝一日能回洛阳,定要让孩子们过上安稳日子,再不受这样的苦。
可如今,一双儿女都已经被他亲手害死。
不管是再怎么懦弱的李家子孙,只要听到太宗的名号,都会骄傲的抬起胸膛。
因为,这时候丢人,丢的可就是太宗的颜面了。
“张相,”李显转过身,烛火在他眼中跳动,“羽林卫那边,真能信得过?”
张柬之猛地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敬晖、桓彦范已在玄武门布下五百精兵!司刑少卿袁恕己带着千骑守在东宫,以防万一!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今夜动手,万无一失!”
李显望着案上的铜漏,刻度已指向亥时三刻。他深吸一口气,忽然扯开锦袍的领口,露出里面的玄色劲装——那是韦氏昨夜亲手为他缝制的,针脚细密,袖口还绣着个小小的“李”字。
“备车。”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裴谈愣了愣,随即泪如雨下,磕了个头转身就跑。
殿外很快传来车马调动的声响,李显最后看了一眼思政殿——这里的每一根梁柱,每一寸地砖,都浸透着他十五年的隐忍。
他忽然抓起案上的佩剑,剑柄上的龙纹硌得手心发疼,却也让他混沌的心绪清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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