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挂着的风铃被夜风吹得叮当作响,却盖不住窗纸后窦得妃骤然变调的呼吸声。
“三郎,过来。”
窦得妃将儿子拉到紫檀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骤然失了血色的脸。
她慌乱的抚过儿子额前的碎发,金步摇上的珍珠随着颤抖碰撞出细碎的响,“白日里在朝阳,你跟天后说了什么?”
李隆基正把玩着母亲妆奁里的一支玉簪,闻言仰起脸:“我说宫殿该姓李呀,娘不是说……”
“住口!”窦得妃猛地捂住他的嘴。
她望着铜镜里自己身后的穿衣镜——那是武曌特赐的琉璃镜,此刻却像一只窥探的眼。
三天前夜里,她确实在灯下对孩子们说过“当年太宗皇帝在此批阅奏折,那时的匾额还是‘贞观’二字”,可谁能想到,三郎会把这话嚼碎了,在武曌面前吐出来?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积翠院的朱门就被粗暴地撞开。穿黑靴的不良人举着火把涌入,火光将廊柱上“积翠流芳”的匾额照得忽明忽暗。
窦得妃将三个孩子紧紧护在身后,看着领头的不良人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那是宫人招供的笔录,墨迹里还沾着未干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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