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尔并没有回应面前的兵主,只是冷眼扫过周围这片如火如荼,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的战场。
在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中,映着那原本早已应该被他看厌的搏命与厮杀,然而伴随着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身影倒下,男人那早已在无比漫长的岁月中沉寂,理应被埋葬在麻木与绝望中冷却的鲜血,竟然再次变得滚烫了起来。
当然,这位血神教派的圣骑士很清楚,早已失去了形体,死于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并没有什么‘鲜血’可以‘滚烫’,但他同样清楚,至少在此时此刻,沸腾在自己体内的情感并非幻觉。
因为这是一场梦境,所以哪怕是死人、是亡魂、是被法则所排斥的失乡者,也有资格在梦中得到自己渴望的一切。
更何况,这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场梦。
如果说在过去的漫长岁月中,每一次轮回都是一场噩梦,那么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无论‘最后’一场梦的内容是什么,无论自己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那都会是一场毋庸置疑的美梦。
霍格尔拉下面甲,嘴角在冰冷的血色金属后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他看到了公正教派的卡里·裂颅,那是东征军第二军团‘烈风’队的特勤教官,那个兽人刚刚拼尽最后的力气贯穿了两个敌人,却也付出了足够沉重的代价,被一柄沉重的斩马刀沿肩膀斜着裁成了两段。
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个高壮兽人汉子却露出了微笑,甚至向那个给予自己最后一击的异端点头致意。
异端扯了扯嘴角,直到裂颅已经彻底没有了气息后才无奈地甩净沾满了鲜血的武器,对后者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半分钟后,杀死了裂颅的异端被一道阳炎拂过身体,当场便化作了飞灰,但在身体已经开始消散之后,他同样没有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而是长舒了一口气,平静地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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