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并不会影响他过去、现在、将来已做与未作的事业与计划,但还是让名为法比乌斯·拜尔的这个存在久违地感到了一种悲伤。
一种没有能够站在更高维度的视线下审视自身伟大的悲伤。
一种即使努力成为了执刀之手却感到自己仍是那個在手术台上的肉块的悲伤。
但这种感觉没有影响到他多久,他背后的“外科医生”——陪伴了他一万年之久、被设计为能够自主学习的手术背包发出了轻声的嘶鸣。
一行行有关他身体的读数被送到他的眼前,他的外科手术背包正通过缠绕在他脊柱上的几次轻微的电流刺激来唤醒拜尔大脑皮层中的某些特定位置,如今他的几个腺体已开始将他目前所需要的激素通过刺激对应腺体与血管注射的方式加大了在他体内的含量水平,使得他立刻重新振作了起来:
“生命自有其出路。(Lifefoundaway.)多么巧妙、多么迷人啊。演化的路径无迹可寻又如天外飞来。”
拜尔低声咕哝着,同时看着身边聚拢来忠心耿耿的、如矮小猿猴般的缸生者们,想着他一直以来的所有造物。
这些最低等的小型造物早已超越了它们被制造出来时的期待,在无人知道的时候便自行发展出了无人能听懂的语言与社会组织结构,而作为新人类基础的猎犬们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发形成了猎群、犬舍、女族长与其他原始的社会结构。
他吸取了从前的教训,他的一些外型与旧人类别无二致的孩子在此之前就已经被他小心翼翼地散布到了帝国边境那些生态环境合适的星球上。
即使此刻他被消灭,他的孩子们,他的新人类也将能够繁衍下去,慢慢地、不引人注目地替换掉世界上原本的居民,随后是跟随帝国征兵的步伐进入太空、进入更高的军队——
他的造物已经无法被完全消灭,他并不屑于神这种只是害怕的人自己安慰自己的称号,但他将成为新人类与他们的一切——文化、传说、神明的创造者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