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乘意扛着酷热,一路端详死气沉沉的云岚城,不由怀想初记事时她的繁华与温柔。
彼时这座城是他的襁褓,如今却可能是棺椁。
轿子停在城下,停在六丈高墙的阴影中。
这不是个好兆头,但没人在乎。
毕竟云岚城现下最难找的就是好兆头。
风乘意负手下轿,脖子处的汗湿黏难受。
他多少听到些稀稀拉拉的欢呼声,但每每循声抬眼,看到哪处哪里的呼声便迅速平息。
这沉默是一种挑衅。
一国之王愤怒地眯起眼,这表情足以吓瘫王宫内任一位内侍,然而城上下视的士兵们脸庞背光,模糊得看不清五官,仿佛一个个长在女墙间的黑魆窟窿。
你们可敢这样对风慕白?
风乘意愤恨想着,低下头不敢抹汗水,在一条石台阶上小步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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