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雨靠着石桌,唇角微扬。
他自然知道弦歌的本事,去年中秋,四方酒馆三个自诩海量的汉子,被她十八碗四方酒灌得钻了桌底,直呼姑奶奶饶命。
而她只是微醺!
此刻见她眼神晶亮,兴致勃发,便由她去。
“哼,比你那怂包哥哥强点!”鬼妖刮了白秋雨一眼,抱起另一坛,与弦歌对饮。
庭院里吞咽声不断,弦歌那坛很快见了底,动作利落,脸上仅浮一层薄红。
鬼妖暗暗心惊。他这烧刀子烈性如火,寻常壮汉半坛下去也得趴窝,眼前这丫头却面不改色。
三更梆子遥遥传来。
弦歌放下空坛,眼神依旧亮得慑人:“再来?”她伸手去拿鬼无生脚边那半坛。
鬼妖猛地按住坛口,脸上肌肉抽搐:“够了!”他死死盯着弦歌,眼瞳中第一次没了轻蔑,反倒有几分惊疑不定,“你这丫头……是酒缸里泡大的不成?”
弦歌得意挑眉,忽地一晃,强撑站稳,指着他口齿含混:“你…你骂我哥怂包…我…我还没跟你算账……”话音未落,身子一软,“当啷”一声,空坛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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