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鹤云飞正带着另一队人马,踩着稀薄的空气降落在高山峡谷间的秘密停机坪。银白色的航bsp;X运输机刚隐入云层,队员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通往冰封实验站的路根本算不上路,只有蜿蜒在乱石间的小径。
按计划,他们得先穿过雅鲁藏布大峡谷的激流,再向着龙脉雪峰进发,而在此之前,科学考察队要在索朗丹曾老人的门巴族村寨驻扎几日,做最后的准备。
寨子里的风光美得让人忘了呼吸:青稞田像铺在山间的绿绒毯,几株野桃树斜倚在溪边,粉红的花瓣飘落在清可见底的水里。队员们纷纷感叹,难怪这里被称作“雪域西双版纳”,印度洋的暖湿气流顺着大峡谷的通道涌进来,硬是在高原上滋养出一片江南景致。
恰逢门巴人一年中最隆重的望果节,寨子里早已挂满了经幡,孩子们穿着绣着花纹的氆氇袍,在晒谷场上追逐打闹。鹤云飞望着这热闹景象,想起资料里的记载:这节日从吐蕃时期就流传下来,算到如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小豆子陈苗苗捧着相机,镜头还对着晒谷场上飘扬的经幡,好奇地转头问:“我听欣欣姐说,望果节,''望''是田地,''果''是转圈,大伙儿围着庄稼地绕行,这里面有啥讲究呀?”
曲木戈武蹲在青稞垛旁,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饱满的麦穗,黝黑的脸上绽开憨厚的笑:“以前住在这峡谷里,日子苦哟!山洪下来能冲垮半座山,冰雹一落就砸烂整片田。可现在不同了,”他猛地扬起胳膊,指向漫山遍野的绿浪,“你看这收成!咱们用一年的甜,早把那些苦日子冲得没影了!”
索朗丹曾老人捻着银白的胡须,藏袍袖口绣着的祥云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是咱门巴人最金贵的日子哟,连山神都会笑着看咱们热闹呢。”
天刚蒙蒙亮,峡谷里的晨雾还没散,索朗丹曾就拄着龙头拐杖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全村人。
当第一缕阳光像金箭般刺破云层,正好落在山寨最高处那座石砌小庙的金顶上。平日里只有一老一少两个喇嘛诵经的庙门,今天却敞开着,从墨脱请来的七位高僧已端坐在殿前,绛红色的袈裟在晨光里泛着庄严的光泽。
转经筒被无数双手抚摸得油亮,“吱呀~吱呀~”的转动声里,混着酥油灯燃烧的噼啪响。供桌上新献的哈达像雪堆般蓬松,佛龛被擦得能照见人影,连香炉里的灰烬都被细心地拢成小山,香火缭绕中,酥油的香气漫过整个山坳。
全村人几乎都来了,加上科考队的队员、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把寺庙前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当悠长的法号声突然响起时,人群瞬间安静了。喇嘛们鱼贯而出,紫红色袈裟在晨风里翻飞,头顶那顶鲜红的法帽像一团团跳动的火焰,透着宁玛教派独有的古朴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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