桫椤山寨的平地上,燃起了一堆熊熊篝火。西摩拉姆站在祭台上,向族人们传达神意。每到这个时刻,她总会想起已故的老族巫尼色倮,因为传达神意并非她的专长,做起来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一群龙山人抬着一只不知名动物的头颅,放置在祭坛之上。众人跟着族巫,向祖先的葫芦牌位虔诚跪下,伏地不起。几分钟过去了,族巫西摩拉姆依旧一动不动,她身上披着长长的黑色兽皮,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头上只露出两只尖尖的兽角,远远望去,宛如一只趴卧在地的黑色牦牛。
过了一会儿,西摩拉姆的声音从兽皮中传出:“……”随着声音,她缓缓站起身来,接过辛让递来的火把,开始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吟诵一串古老而神秘的咒语。
戈武在草棚中听着,感觉那声音就像是来自远古的一段传奇。
这时,瓦扎献上了一只被龙山人称作“翅”的白色动物,它的模样有些像长着毛的大公鸡,兼具兽与禽的特征。
那兽禽“翅”似乎预感到末日来临,脖子一挺,四肢用力一蹬,竟然从族巫大人的手中挣脱逃走了。虽然它宽大的羽毛翅膀已被剪去,可扑腾起来依旧劲头十足,仿佛拼尽全力要挣脱束缚,振翅高飞。
西摩拉姆族巫见状,不禁慌了神。
祭神的贡品竟逃脱了,这可是大不敬的事!她身着黑色皮袍,匆匆追下祭坛。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翅”在前面慌不择路,拼命逃窜,钻来钻去;西摩拉姆则在后面跌跌撞撞,伸手乱扑乱抓,模样狼狈。
小阿乌瞧见族巫奶奶这副模样,赶忙上前帮忙。他机智灵活,三两下便将兽禽“翅”抓在手中。无奈他年纪尚小,力量不足,反被“翅”拖着在地上滑行。
这时,龙山第一勇士瓦扎大步上前,伸手稳稳掐住兽禽“翅”,重新将它交还给族巫大人。
族巫接过“翅”,含了一口酒,猛地喷在火把上,瞬间,火苗猛地蹿起,火星四处乱飞,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狂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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