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尸骸面前，白泽渺小得仿佛一条鲤鱼，弹指可灭。
可就在白泽愈发沉沦的时刻，苦海当中，那一株三叶青莲俶忽微微一震，金色苦海上空，那一轮明月清晖播撒，映照少年灵台，刹那间竟让他神识归位，复得清明。
“！！！”
白泽猛然惊醒，慌张之下，生生吞下数口湖水，只觉周身盈满一种奇异的感觉，让他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再不敢看那巨大的尸骸一眼，上浮水面而去。
少年漆黑的长发在空明的湖水里飘摇，他一心想要逃离，丝毫没有注意到随着他不断上浮，不断有乌黑的“泥垢”被他抛却身后。
起初是乌黑，后来青灰，直至归于平淡。
雷霆于寂静中无声。
这一刻，白泽忽然觉得他对真实梦幻又多了一分感悟。正如当初陶弘景传授他《龙象功》时说与他的佛门经文所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地下河也好，真实瀑布也罢。
尸骸也好，湖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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