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宋之问笑道,“小先生岂不知明月本是天上物,不知红尘岁月愁?你我不过是寄生天地一蜉蝣,安能将心向明月?”
两人远隔三十里对话,可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
“生而为人,岂能自视甚渺?”陈守仁说道,“君子坐而论道,起而行之。须知世间万物,事在人为。”
“天道有常,顺昌逆亡之理,小先生岂能不懂?”宋之问嗤笑道。
陈守仁似笑非笑,把玩着手中的白玉茶杯,蓦地看向宋之问,说道:“儒剑此言有理。你观如今大势,天道是在此,亦或是彼呢?”
宋之问面色微沉。
深入敌国腹地作战,的确是冒险之举。
虽说郑国内战尚未结束,可毕竟是连拔十八座城池,直达汜水关下。如今宋军已经像一把剑,狠狠地钉在了郑国的躯体里。
可若是在秋天到来前结束战争还好说,三军且有余力撤回宋国。若是再拖下去,宋军很有可能会在秋冬迎来四面楚歌的境地。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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