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德一愣之后点点头:“也是,你户口还没解决?不过现在好像这户口也没那么重要了,自由市场上米随便买,就是贵了一些,我感觉要不了两年估计粮票布票都得要作废,不用一样可以买米买面了,只要有钱就行,所以现在大家都在想办法挣钱,褚文东家里挣了点儿钱,现在不也在咱们厂里趾高气扬起来了?”
“那倒也没有,褚文东在你面前还是挺老实的。”张建川说了一句老实话:“不过你说得对,对咱们来说,钱太重要了,钱不是万能,但是没钱却万万不能,……”
被张建川的最后这句话给逗乐了,晏修德显然觉得这句话很有味道,反复念叨了几遍。
这家伙有点儿意思。
晏修德又高看了自己这个学弟一眼。
宽阔厚重的面颊轮廓分明,些许棱角比起他哥哥看上去多了几分桀骜,眉目间有着一丝沉静自信。
在这个年龄阶段的男孩子里,晏修德多看到的是躁动、倔强和野性,嗯,这个家伙眉宇间也有,但是却被这份冷静自信给冲淡了许多。
“建川,你要想进厂,我可帮不上什么忙,我爸就是一排序最后的副厂长,他前边还有六七个人呢,轮不到他说话。”晏修德语气平淡:“反正我觉得进不了厂也没啥,说不定还自由一些,这年头只要你胆子大,敢去碰去试,哪里都能找碗饭吃,说不定还能发家致富呢。”
张建川笑了起来:“二哥,你可千万别给我说要想富上公路,或者爬铁路啊,我可没那胆量,……”
“滚!”晏修德也笑着骂道:“你把你二哥想成啥子人了,车匪路霸那是要敲沙罐的,而且又能弄得到几个钱?不敢去广州深圳闯一闯?对了,好像你不就是在广州当兵吗?就没想过回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路子?”
“还有深圳都说是改革开放的窗口,我一个同学在那里,上个月还给我写了信,说他们市里边在发行股票,买了能涨几十倍发大财,但感觉像是骗他们集资入股一样,弄不好就打水漂了,……”
晏修德语气里充满了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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