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在石板上刻下深深的蹄印,也滋养了沿途的市镇,有交易的地方,就少不了酒和赌。
古道旁,一个叫歇马坪的小镇,镇尾,依着一片乱石坡,有座不起眼的两层木楼,门口挂个褪了色的“酒”字幡。
白日里冷清,一到傍晚,马帮的汉子、走单帮的客商、乃至附近寨子里的闲汉便聚拢过来。楼下是喧闹的酒馆,划拳声、笑骂声不绝于耳,楼上则用厚布帘子隔出几间静室,烟雾缭绕,骰子撞击碗底的脆响和压抑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
这是镇上唯一的,也是消息最灵通的赌档。
陈易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脸上也做了些修饰,显得风尘仆仆,他走进酒馆,要了壶最烈的包谷烧,坐在角落自斟自饮,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四周的闲聊。
一连几日,他都泡在这里,有时在楼下听消息,更多时候则上楼,混迹于赌档之中。
他玩得很规矩,只押最简单的“大小”,手气似乎不错,起初几天总能小赢一些,他出手不大,赢了就请同桌的人喝酒,很快便和几个常客混了个脸熟。
酒酣耳热之际,他显得酩酊大醉,无意间漏出几句抱怨:“唉,这趟差事真不好办,上头催得紧……”“这…止戈司的活儿,也不都是威风啊……”
“止戈司”三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嘈杂的赌档里并未引起太大波澜,但角落里一双阴鸷的眼睛,却牢牢锁定了他。
接下来几天,陈易的“运气”好得惊人,押大就开大,押小就开小,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小山,渐渐上了头,钱好像不再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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