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缩在牢房的角落,被两位狱卒粗鲁地押了出来,先前的断臂处简单包扎、脸色灰败。
身上绝大多数窍穴已封,没有真气流通,乌蒙眼神涣散,早已没了之前的凶戾,只剩下劫后余生的麻木。
审问开始。
出乎陈易意料,几乎无需威吓刑求,乌蒙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精气神,颓然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问什么答什么,声音嘶哑而平直,像在背诵一段与自己无关的陈年旧事。
他交代了叛逃的经过:听闻预言,偷取圣火令残片,被神教追杀,逃入深山,依附土司大族寻求庇护,替土司处理些“脏活”换取藏身之地,但随着神教搜查的愈发加紧,就来一出灯下黑……
陈易静静听着,手指在案几上无意识地轻叩,乌蒙的供述顺畅得有些过分,像一条早已干涸的河道,直到乌蒙提到高粱山上的扶乩召灵,陈易兀然开口。
“你是,扶乩后召的灵?”陈易打断他问道。
乌蒙被问得一愣,浑浊的眼珠迟缓地转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然后肯定地点点头:“是…是我…我求问于明尊,问询脱身之法……”
“脱身之法?”陈易的声音冷了几分,“高粱山一带,你偏偏就召来了我的熟人,这是脱身之法?”
乌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困惑和茫然:“我…我不知……扶乩通幽,是我神教常行之法,明尊大智大力,无上至真,纵使亿万分分我之一,也是无上恩德,我…便…便依扶乩召了…至于召来的是谁…我如何能知?只求强援而已…”他顿了顿,似乎也觉得太过巧合,喃喃道:“或许…或许是明尊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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