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辛地转头看了眼陈易,他仍未有挤入裂缝就此离去的兆头,反而仍旧在孜孜不倦地容纳执念。
气力衰竭的周依棠回剑而去,再度劈开天雷,身形已摇摇欲坠,她不得不抬手关闭了那条送走陈易的缝隙。
一丝不甘的恼怒掠过,她一时忘却为人师表,喝道:“你疯了!”
陈易置若罔闻,一步步绝巅踏云,不知停息地容纳执念,任凭心神剧痛,他已状若癫魔,周依棠的喝止他不去听,周依棠的剑意他不去悟,他像是几乎要渴死的人于沙漠中狂奔,追逐着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苍梧峰随天雷的击锤而震荡不安,裂出狰狞的裂痕,似在向这自不量力的人叱斥警告。
举目所见,皆是枯败。
陈易的胸膛如风箱鼓动,不知何时浑身已湿漉,鲜血在横流。
他一路记起好多,记起好多曾记得或不记得的事,犹如走马观花,他初上山时她并非轻蔑,而是不甚在意、她旁敲侧击欺人的陆英、为他的修行,她深夜批注剑法、师祖授剑的嘱咐让她时时不安……她不再是可望不可及的山上人,过往的心绪一点点呈现在他眼里。
他不知容纳了多少执念,整座苍梧峰的执念在肉眼可见的减少,而他的心湖也随之满目疮痍。
周依棠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再度狂奔,竭力要把她从前世至今的执念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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