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得陈易哑口无言,又见她语气认真,一副满心在乎自己的模样,怒也怒过了,数落也数落过了,到底还是无可奈何,随她去吧。
如今他是愈发跟小狐狸讲理了,没法跟她算账。
那就该把帐算到大殷头上了。
与她分别许久,离太华山又在千里之外,近乎遥不可及,如今陈易便从各个地方挑刺,等再见她时,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一阵,虚与委蛇,伺机算账,翻完新帐翻旧账,一帐一个新姿势……又起郢欲了,陈易兀然发现自己又很没自制力了。
身轻失天下,自重方存身。
陈易觉得如今大家都信自己真像画中那般丑陋,跟自己不够自重有极大的关系,譬如一个色魔若臭名昭著,寻常人的脑子里,就必是形象猥琐,丑不堪言。
落日把江水染成橙红时,武昌城头飘起了炊烟。挑着鲜鱼的贩夫们踩着青石台阶往汉阳门走,竹扁担咯吱作响,墙缝里嵌着不知哪朝哪代半枚铜钱。
城门洞里蹲着几个补陶罐的老匠人,脚边炭炉煨着瓦罐,宛鱼混着豆腐咕嘟嘟冒泡。穿裋褐的脚夫们蹲在墙根扒饭,眼睛盯着江面,那边十几艘漕船正在卸货,麻袋堆得比山还高。
武昌府到了。
一路心不在焉,陈易压抑住郢欲,很没意义地压低斗笠,出示魏无缺所赠的腰牌,缓缓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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