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的北风顺着门缝钻进来,堂前明黄绛蓝布帷幔簌簌抖动着。
已是入夜,布政司衙门的灯还亮着。
按察使韩修端坐上首,默默品茶,茶水上乘归上乘,只是杯沿间留有仕女研茶的香气,叫他很不习惯。
看来这布政使的茶,不止茶叶名贵,茶女更名贵。
“寇大人,我要武昌府前几年的漕运帐册,找了十六日还没找到吗?”韩修放下茶盏,不冷不淡问道。
寇俊伸手剪了剪铜烛台上的灯芯,灯花爆开,他烫地收回了手,却露出笑脸道:“韩臬台催得未免太急了些,漕运账册茫茫多,莫说是找十六日,找上十六年都未必能找得到。”
布政使的笑脸憨厚可掬,那是殷勤又表明自己无能为力的笑容。
韩修恨透了这种笑容,自白莲教乱以来,他愈发不能跟这帮人共事。
何况这布政使寇俊,是从林阁老麾下提拔上来,板上钉钉的林党余孽。
“我说了,前几日的新案,那群白莲邪人板上钉钉是走漕运而来,必要这武昌府的漕运帐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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