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苏鸿涛手里接过纸,拆开粗略扫过几眼,而后道:“叫人惋惜啊,没探到韩臬台见了谁。
苏鸿涛沉吟片刻,而后断言道:“不会是衙门里面的人,他根基浅薄,心腹就寥寥几位。”
“也不应该是哪家豪商大富,他是提审刑狱的按察使,一般接触不到这些人,府上也没怎么捞过油水。”寇俊顿了顿,疑惑道:“那就奇了,这人到底是见了谁,平头百姓?那顶什么用,谁帮得了他?”
寇俊百思不得其解,苏鸿涛亦在思索,白莲教乱为祸湖广之初,官场上下原以为不过邪教蛊惑刁民骚乱,可轻易平之,但唯有苏鸿涛明白湖广积祸已久,已到了爆发的边缘,哪怕不是闹在他们这一任,也是下一任遭难,而一旦起乱,绝不会轻易平息,故此早早做好布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寇俊联合,掌管了湖广的军政财权,同时还在臬司衙门安插好了人手,以冗杂繁多的旧案混淆韩修的视听,而眼下的局面,他苏鸿涛依然是最了解情况的人。
他利用了一直来的名望,还有夏水苏氏在湖广的势力,以及诸多极富先见之明的布局,如今哪怕是朝廷委任的湖广总督,亦被苏鸿涛跟寇俊联手架空,只剩一个韩修迟迟不识抬举,但也没有逃出囹圄之地。
正因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所以韩修这一着才着实出乎苏鸿涛的预料,他始终想不明白,韩修到底接触了何人。
“哎,我忽然想到,他接触何人不紧要,他用这些人做什么事才紧要。”寇俊停顿片刻,冷笑道:“紧要的是,这些人图谋不轨,意图行刺朝廷命官,这一伙啊,必是白莲教人无疑了。”
苏鸿涛一语既明白这话中意思。
无非栽赃陷害,寇俊不愧是林党遗祸,一开口便如此令人不齿。
只是话虽说得好听,但难以确定韩修是否只是虚晃一招,见的真是平头百姓,只为逼他们露出破绽,若贸然动手,待入了圈套才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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