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莪微微颔首道:“官人打算何时动手?”
“有机会就动手,不必刻意去万无一失。”陈易顿了顿道:“杀人而已,越简单的事,就越怕精打细算,你看那市井泼皮捅了人混入人潮,再好的衙门都寻不到踪迹。”
彼时苏鸿涛端坐明镜高悬下,要在规矩下办事,奏折要写得滴水不漏,栽赃的罪证须摆得堂堂正正,纵是万事俱备仍要顾忌清誉,一着不慎,万劫不复。
而他这天下通缉的亡命徒,随便把苏鸿涛一捅,就都结了。
麻烦是别人的,爽快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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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寒凉。
更鼓已响了数回,夜半三更。
韩修脸色发灰,案桌上放着一摞账册,皆是案牍库中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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