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只是一时的安全。
自那时余勇负伤而入,还有韩修轻而易举的会面,他就想到了这一遭,一路上多少艰险,几次九死一生,他们许多次都赌对……
他长长叹了口气,千言万语,都化入此声叹息里。
酒楼已被堵得水泄不通,众人当即立断要各自破窗而逃,几道身形率先冲出,飞奔屋檐,或纵跳奔跃,或攀或爬,如矫兔飞鹰,脚下屋瓦激颤,然而迎面而来,却是漫天箭雨。
“放箭!”
扇面的弩箭遮蔽住了视野,遮蔽住了天空,遮蔽住义士们愈发紧缩的瞳孔,刀兵狂舞,斩拨飞箭,但弩失一拨接着一拨,一轮接着一轮,像是要把他们压入地面。
半空中泼洒鲜血,两位义士浑身是箭,仰面往地上坠落,紧接着乱刀挥去,尸身被当街砍碎。
余下的义士跌跌撞撞逃回酒楼,却仍不幸中箭,身子如同一张勉强撑起的破鼓。
窗外,屋檐上已插满密密麻麻的箭簇。
“没、没地方逃了!”
脚底板上的寒意逆流而上,直直贯彻众人心肺,又似有千钧重担压在肩头,一张张脸孔纷纷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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