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莪话还没说完,陈易蓦然道:“不,还不够。”
祝莪目露疑惑。
“总督王复一死,苏鸿涛该睡不着了。“陈易屈指蘸茶,在案上画出一道裂痕,“判官认得我这张脸,只需托个梦……“
这种阴间玩意最会托梦,苏鸿涛不是傻子,他一旦跟储意远对账,以此设计,自己便是砧板上的鱼肉。
祝莪闻言惊愕,与陈易相见不过两天,她尚不知陈易城隍阴官的身份,所以就没想到这一方面。
真是如此,那么神教一个处理不好,便棋差一招,从幕后坑害白莲教,反倒被白莲教推到台前替罪。
“如此一来,就要先找储意远,占住先机,越快越好…”祝莪抬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杀了,斩断他们间的联系?”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
陈易不急于回答,低头茗茶,面色依旧。祝莪突然想到他算计自己与青洛时,会否也是这般镇定自若。
“鹬蚌相争,总有人能坐收渔翁之利,下手杀人,非鹬即蚌,与其让别人做渔翁,何不便宜我们?”他缓缓开口:“储意远一死,会让武昌的白莲教更听苏鸿涛的安排,也会牵连到神教,就便宜了苏鸿涛等人,得让白莲教闹出动静,让苏鸿涛为首的湖广官吏疲于奔命,为了弥补一个漏洞,不得不拆东墙补西墙,急不可耐,忙中出错,直到露出个致命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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