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冠面目波澜不惊,她举茶沉吟,杯中波光流转,倒映窗外灯火,道人们谈论的奇事,方才她也在旁听,思绪飘逸,落到那深入地宫见涂山,又辗转到地府,过鬼门关魂游幽冥,无趣也并非虚言,那是当真无趣。
只是这些话,都不好明言,殷惟郢略作思忖,笑道:“奇人奇事,怎会无趣?只是再怎么新奇,都是往事,而且也不如书上新奇。”
“道友这话说得,世间能称佳话的,落在书上虽多,落在人身上却少。”那道人顿了顿,接着摇头道:“譬如现在这场欢宴,在世间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多少轮了。
女冠却淡声而笑:“我辈道门后起之秀,今夜难道留不下一桩佳话?”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望去。
那铺绞纱的宴桌上,罗列着美食美酒,蔬菜花果,金杯银盏上泛着银光,灯芯燃着混了沉香的犀角粉,青烟袅袅盘结成团。
不可谓不华贵。
殷惟郢却托起茶,道:“茶、灵茶、仙茶,都还是茶。”
她旋即又举起酒盏,揭开盖子:“酒,妖酒,神酒,终究是酒。”
说着,众人竟见她揭盖子往地上一倒,上好的茶水倾泻一地,都大吃一惊,好几人险些出声阻止。
“都不过是馊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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