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后捕捉到陈易对东宫姑娘直呼其名,眸底流露一丝满意,她道:“只要你听命于本宫,他们听本宫的,也是听你的。至于陈若疏,本宫先前说过,这一回再说一遍,她可以不死,本宫并非绝情绝义之人,留个儿媳也好,更何况生了孩子,女人的心思就会在孩子身上。”
陈易顺着这话道:“孩子也是姓陈。”
“孩子姓的陈是你陈易的‘陈’,不是西晋陈氏的‘陈’。”说完,安后似乎是觉察到陈易的一丝不安,噙笑道:“留后、留后,只有留下男儿,才是留后,留一个女子,又怎能叫有后呢?所以你不必怕本宫还想杀她。”
男子用来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至于女子,只是夫家的依附,这便是安后根深蒂固的观念,也是这人世绝大多数人的观念。
与陈易这现代人,把孩子视作二人结晶的想法并不一样。
而从话语之间,陈易已明白了安后的意思,她所做的一切让步,都是建立在不影响原来计划的让步,一切都不会动摇她想要的东西。
二人从外朝走回到内廷,他紧跟在安后身边,如此近的距离,若想弑君,便是双姝鸟都阻止不及。
然而,安后把这距离留给了他。
陈易并未再多靠近,也并未远离,想来她要是要去景仁宫,吩咐些关于离京的事宜,到时他自会认真倾听。
转过了一连串的朱墙,昂头可见屋脊上脊兽迎着晨曦,宫殿的琉璃金顶闪电似倾泻,格外辉煌,路上满地落叶,沿路扫地的宫女都纷纷低下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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