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通九年夏六月大暑,关东大蝗,自滑州往四方而去,见群飞而至者,若烟若澜,若大军之尘,前后数百里,相属不绝,河北、河南、淮南等道患灾……】
【天降异灾,虫孽犯营;忽有飞蝗蔽天,自北而来,其势若黑云压境,声如雷震……及至蝗去,营盘狼藉,存粮十不存三,器械亦多损毁。】
桌案上数十份奏表,尽皆关乎此次蝗灾事宜,看得李漼双手发颤。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爆发蝗灾,为何?为何?”
李漼气得发抖,语气质问同时,又似乎自我呢喃。
宫内,北司南衙六名官员脸色同样难看,而早已看过各州奏表的于琮,此刻也上前作揖道:
“陛下,今岁河淮大旱,又爆发蝗灾,受灾之地,北至燕蓟,南至长江,东尽登莱,西抵洛阳,数十万顷田亩受灾,十余万顷绝收。”
“其中虽有州县夸大,然蝗灾属实,臣以为当立即下旨,着各州县衙门召集百姓,共捕蝗虫,可以蝗虫一斗换粮一斤。”
“此外,亦可以瘗蝗勤惰为考课,考成州县官员功绩。”
于琮话音落下,李漼却气愤看向他,目光好似能喷出火来:“蝗灾自何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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