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冲刷下,残存的唐军兵卒蜷缩在箭楼的阴影里,眼神麻木。
在这压抑的环境下,有伤兵低声呻吟,也有人沉默地嚼着干硬的胡饼,但更多的人只是呆坐着,等待军令下达。
给他们下达军令的是安南经略使蔡袭,而此时的蔡袭站在马道上,身前是女墙,身后是废墟。
“使君,先回衙门休息吧,南蛮不可能冒雨进攻,您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
一名都将替他撑着伞,可雨水太大,伞面早已被砸得噼啪作响,根本挡不住多少风雨,故此都将只能劝他返回衙门。
只是面对都将的好意,蔡袭却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站着。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愤怒。
他愤怒于部下的牺牲,愤怒于自己无能击退蛮军,更愤怒于自己被友军的出卖。
他用愤怒的目光远眺城外,而城外的雨幕中,大礼军的营帐若隐若现,大纛更是高高挂起,仿佛开屏的孔雀,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蔡袭率军出城。
如此直白的激将法,蔡袭又如何看不出来,所以他只能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水汽被风雨吹到他脸上的感觉。
明明只是水汽,此刻却像是泪水,又像是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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