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不懂医道,几个月的观察和细问,清楚老人的意思大概就是治不了,这让他心头更为忧虑起来。
如此关键时刻,没了杨胜天他们黑风寨处境将会愈加危险,如今秦魏两国交战,正是他最好发挥的时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说句诛心的话。”老大夫凑近宋义,小声说道:“杨头领他这是体衰之相,比老头我还要气弱十分,别看他如今才三十出头,可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身子骨了,时日无多尽早安排后事比较好。”
宋义听完脸色一沉,点头让人将老大夫送走,他看着木屋,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到如今地步,早年间,他们寨子顺风顺水,收粮,吃肉,拦路赚取大户们的银钱,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要是照常发展下去,朝廷只要不傻,定能招揽他,哪怕不是个大官,那最后也能留在朝廷里当值,利好子孙后代,同时也洗刷了自己落草的身份。
只是现在,一切都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宋义想着,应该是从接了王家委托,而后杨胜天才一夜白头病倒,整个黑风寨急转直下。
脑中思绪万千,木屋里传来杨胜天的声音,旁人提醒后,宋义独自一人进去。
木门打开一条缝跻身进去,关上门阻挡寒风,穿过一块帘布,里头放着烤火的炉子,宋义将外套脱了放在火炉边,又将身上的寒凉拍走,他这才朝床边靠近过去。
床榻上,那副年轻样貌的异姓兄弟已经老得不成样子,躺在床上,气若游离,微弱的火光里,对方那干瘪的样貌进入宋义的瞳孔中,仿若一具还会呼吸走路的干尸。
“啊弟,是我害了你啊。”宋义见到杨胜天,悲戚一声哭喊出来,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自己的兄弟。
杨胜天看着漆黑的房梁,他是还有力气起来的,只是不想动,宋义这一声哭嚎,让他的过往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浮现,十几年前,韩朝还在,以李义忠为首的党羽弄权贪墨,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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